赛博坦内战,银河帝国首都,夜。
数千万年前的川陀只是银河系一个不起眼的行星,除了永远吹不完的离子风暴就是毫无生命的金属原野,远没有没有今天这么车水马龙繁华热闹,随着越来越多掌握曲速飞行能力的文明加入宇宙联邦,这里才逐渐成为银河系的交通枢纽演变成今天这副声色犬马的模样——
星际联邦规模最大的星舰学院和银河共和国的星际商会就座落在政府大楼对面,港口的物资运输船络绎不绝,来自玖卡太阳星团的巨型赌船常年在卫星轨道上徘徊。表面上这里是银河议会的地盘,实际却是几个在宇宙中响当当的中立大财团把持的摇钱树,这意味着不论是亚蒙和泰多斯,亦或是是罗慕兰克林贡或其他不太友好的种族,都可以来这里观光做生意,规矩只有一条:不许打架。
在银河议会鞭长莫及,中立的财团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情况下,川陀成了间谍和为他们提供庇护和资源的周转地,各个以好战闻名宇宙的种族都可以在这里联系到自己想要的所有资源。可即使是这样一个混乱中立区,如果有“闻名遐迩”的赛博坦人毫不遮掩地高调出行,也是会引人侧目的,连远在银河那旮瘩的三体人幼体都知道赛博坦内战最近愈演愈烈,霸天虎在资源丰富的星球大肆破坏,而汽车人追在他们后面(死)擦(缠)屁(烂)股(打),宇宙其他有智生命星球都对此习以为常+冷漠.jpg,实在受不了的就会到所属星盟告状(当然在这之后基本都会不了了只,连变形金刚他们自己的泰瑞斯特执行官都对战事讳莫如深),毕竟机械种族在宇宙各地的名声都不太好。
声波在主城边缘的幽暗道路上缓步前行,对路人偶尔投来的窥视淡然置之。这里是川陀的卫星城,与市中心的繁华相比显得十分冷清,充满当地特色的建筑矮矮地挤在街道旁,如若不是偶尔有昏暗的路灯,几乎与昏沉的夜色融为一体。夜空飘着雾蒙蒙的酸雨,隐隐可以看到乌云翻滚,似乎在酝酿着一场不小的风暴。
声波在一片水洼前停下脚步,抬头看了眼在风中晃得支支扭扭的霓虹灯牌,
「Durex酒吧」
几个宇宙通用文字歪歪斜斜地映入情报官沾着雨水的金色护镜上,他再次核实了下匿名通讯里的加密地址,转身走了过去。声波并未包裹遮雨的织物,川陀的酸雨对他的防酸涂层不会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困扰,他也不屑于伪装,这让几个撞见他的非机械生命体跟见了鬼一样吓得瑟瑟发抖。
声波绕过几个挤在一起低声议论的泰多斯金刚,伸手拉开破破烂烂的门,喧闹的音乐和嘈杂的人声立刻扑面而来。情报官冷冷的打量着舞池里纸醉金迷的各色外星生命体,人群随着强劲的音乐摇头酣舞,滚灯闪耀,将猩红色系的大厅映照的光彩斑驳。
“嘿,赛博坦人,要来点刺激吗?”
下颌上长满触须的拉克萨斯人晃晃悠悠地迎了上来,轻佻的攀住声波的手臂,用不甚流利的赛博坦语向他兜售银河议会严令禁止买卖的毒品。
声波淡漠的看着攀在他手臂上的那部分肢体,这只勉强齐腰高的恶心外星生命踮着脚勾搭他想必十分辛苦,他伸手捏住那只软趴趴的腕足释放电弧,顺手将这只猥琐的拉克萨斯人扔了出去,
“不要趁机摸我的按键。”
侍者知趣的迎了上来,将他引向吧台后的里间,经过舞池的时候有几双光怪陆离的眼睛透过昏暗的灯光打量声波——无论是霸天虎还是汽车人都在宇宙臭名昭著,赛博坦人连续几百万年都高居银河议会黑名单前五,最近几年甚至超过了泰多斯跃位榜首,一个霸天虎这个时间出现在这个地点实属少见。
门在背后无声无息的关上了,声波打量着昏暗而破旧的房间,直到侍者的脚步声被嘈杂的音乐隐去,背后的阴影里才响起一声不耐烦的轻咳,
“10塞秒,”
对方冷漠的质问带着赛博坦人独有的电子音,“声波,你比预定时间晚了10赛秒,跟以往我获得的你的情报来看这不太正常,发生了什么?”
“肯定,刚才在门口发生了一点意外。”
阴影中的人没有再接话,声波知道对方在评估他说话的可信性,这个距离对他来说基本上是没有任何秘密可言的,他可以清楚地读出任何生物的脑电波,这曾让汽车人头疼不已,为了应对他的特殊能力,汽车人高层以及整个情报部一律都植入了屏蔽探测的芯片,可即使如此,他也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对方的处理器飞速运转的频率。
对方顿了顿,从黑影中大大方方的走了出来,经过他的时候有片刻的迟疑,声波不耐烦地后退半步——即使不知道对方的处理器到底在算计什么,声波也能在第一时间感受到他的忌惮,
真是,愚蠢。
他若真的选择杀了这个轮子,完全不必等到如此靠近,何况声波很清楚眼前这个汽车人的近战技能到底几斤几两,他的天赋点数根本就没有点在这。
对方严实包裹在光学迷彩的防护遮布下,在昏暗中声波只能看清亮蓝色的光镜,他的脚步充斥着焦躁,这种微妙的情绪还是通过脚底,沿着金属骨骼上行,最后震动着声波的传感簇,把一股带着不安的震动送入声波的处理器。
汽车人坐在屋子里的唯一一张椅子上,架着扶手撑起下颌,一看就是个身处高位惯于发号施令的家伙,想到这位平时给他找的麻烦,声敛起心思。谈判是场心理战,在还未翻开底牌的时候,不能让任何人察觉到心理波动。作为汽车人的高阶军官,战场上的老对手,与霸天虎的情报官做私下朋友交易一定要保持万分小心,对方显然做足了准备,声波可以听到几公里外汽车人飞船特有的波段频率。
真是有意思,声波的处理器闪过愉悦的电信号,他放松姿态,让自己尽量看起来很有诚意。
“东西呢?”
声波掏出一个微型试瓶递给他,里面装着极少量的样本,如若不是试瓶底部呈凹陷形,根本就看不到那一点点橙色液体,
“我怎么知道这是真假?”
“能不能省掉这些无聊的试探,汽车人?”声波毫无起伏的打断了这句带着钩的质疑,“113号元素的半衰期是490亿年,没有任何一种已知元素的半衰期超过这个年限。”
“呵,这就是全部?对方发出一声冷笑,“光凭这些我没法相信你,声波。”对方很随意地推开试管,靠向椅背。
“否定。”仿佛料定对方的反应一般,声波伸出食指,将一块细小的芯片推了过去,“静音海基地的地图。”
“这可真是大买卖,你要杀震荡波?”
“肯定。”
“就是因为几年前那点过节?你竟然要杀掉霸天虎的科学官?”
“否定……”怒火窜上来的瞬间,声波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然后突然又松开了。鉴于身份,对方极有可能在使诈,又或者真的知道些什么。声波掩下情绪,在对方让人厌恶的探究眼光中拿出了另外一个芯片。
“复仇盾的密码组。”
狭小房间内的气氛突然凝滞了一下,即使隔着一层厚厚的光学迷彩遮布,声波也能感受到那种惊疑不定,复仇盾是霸天虎后方阵地的防御警报系统,用来保护霸天虎的重要的军事实验室和战略物资储备场所,这种东西绝对是巨大的筹码,即使是最有威望的汽车人情报学专家,也无法解开这组防御程式的第一层编码。声波静静的站在桌边等待对方的下文,橙色的光镜闪烁着平和的光线,
“你到底想要什么,声波! ”对方突然压低的声线蒸腾着愠怒,这并非是个疑问句,而是一个陈述式的质疑,巨大的筹码意味着同等的代价。
“你很清楚我想要什么。”
“不可能。”对方毫不迟疑的低声回答,声音透着作壁上观的无情。
“否定。”情报官缓缓摇头,他对于心口不一的回答太过于熟稔,那对蓝色的光镜透出出的动摇证明了他早已了然于心的推算结果,即使对方拒绝的毫无余地可言,也不过是道貌岸然的虚张声势。
情报官的嘴角在面罩下勾挑出一个讥诮的弧度,慢慢向对方走去,他高大的身形散发着沉重的压迫感,在这个本来就不大的房间内蔓延开来。声波在离对方不到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低头愉快的品尝着汽车人压抑的怒火。
即使被高自己两头的敌人虎视眈眈,对方竟也不曾退缩。声波深知恐惧的力量,过去的几百万年里他以洞悉一切知晓人芯的倨傲带给同僚和敌人以恐惧,让他们俯首帖耳毕恭毕敬,而汽车人却直挺挺地站在那里,手中攥着那份少的可怜的样本——一个人的目的一旦暴露,那他就只能听从你的发落,声波轻蔑地想。
“你会答应的,汽车人。”霸天虎情报官毫无起伏的冷漠声线透着不耐烦,“我们都很清楚你的为人,我等你的消息。”
声波转身走出房间,留下他的合伙人自己权衡利弊。
警车的手在投影键盘上停了下,一种不太好的预感袭来,他看了看数据板上的报告,批示还没写完。他又迟疑了一下,那种微妙的感觉时有时无但确实是存在的,他干脆地关掉了数据板。
常年从事情报工作让警车拥有十分出色的直觉,但对于某个特殊的TF来说,等他察觉到这种感觉的时候,一般都意味着……
“第四次。”
……已经晚了。
轻快的声音在头顶不远处毫无预兆的响起,房间内滞泄的空气仿佛瞬间流动了起来,这个姑且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只有在爵士回来之后才会有那种鲜活的气息。
爵士悄无声息地从风井倒挂下来,将正在企图把数据板收进抽屉中的伴侣抓了个现行,警车收好数据板,迎上伴侣狭促的目光。破坏者的关节以及涡扇都是从“低噪”的角度去设计考虑的,运动起来几乎没有声响,警车不知道爵士在风井里呆了多久,也许在约定时间之前他就已然潜伏在那里了,静静等待自己跨过那条家规底线。
“好吧……第四次。”警车锁上抽屉,这才放松自己靠在椅背上比划了一个无奈的手势。即使相处了几百万年,他也仍会为爵士超乎寻常的平衡感赞叹。他能同时计算800个物体的瞬间移动速度,兼具出色的侦查力与情报分析能力,却在体能和武值上相当弱势,更不用说跟爵士相比,可不论是在什么时候,他可爱乖巧的伴侣都十分顺从他,无论是战场上亦或是充电床上。
爵士蜷起上半身抓住风井口,伸展身体跳进伴侣张开的双臂,连那只并不是很结实的椅子都不曾发出一声呻吟,警车很自然的把手放在爵士的腰部。
“这是这个周期你第四次超过约定时间还在家工作了,Pal。”
“这个周期已经在4塞秒前结束了,这意味着你没机会使用所谓的惩罚方案。”掌心中的触感非常好,警车的疲惫和压力被对方愉悦的口吻一扫而空,他让光镜下线,平静地回应着自己的情人。
“所以我们还是先讨论好惩罚措施,免得你把这四次当成什么好机会似的一次用完了。”数据板绝对是世界上最让人讨厌的情敌,爵士头也不回地将一摞数据版推向桌角,警车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那堆至少有一米多高的数据版甚至晃都没晃一下。爵士的另一只手很快就把他从各种不相干的思维中拉了回来,他欢快地描绘过警车的音频接收器,梳理着后颈的能量管线,一路向下煽风点火,纯熟的手法与它们扣在琴弦上的灵巧不相上下,性感中透着无法拒绝的勾引。
“我猜你已经有主意了,”警车的手轻轻摩挲着爵士的后背和腰线,最终停留在情人后臀上,语气是绝大多数机只要听过就会自戳光镜的宠溺,
“说来听听。”
“有啊。”爵士摘下护目镜,享受地用小角磨蹭着警车的引擎盖,“坐在擎天柱的办公桌上M字开腿,大喊‘正面上我’或者‘我的对接功能障碍有救了!’”
“驳回,重新提供可行方案。”警车在爵士的后臀上不轻不重地掴了一下,引来一声介于不满和诱惑之间的轻哼。
“那就在钢琴上来一发吧,我给你讲解下十二平均律和宫商角徵羽的辩证唯物主义关系。”爵士弯起嘴角,指尖勾着对方胸甲缝隙内的敏感线路轻轻捻磨,他对伴侣身上那些细小的感官回路位置熟稔于心且爱不释手,也知道以什么样的力度和节奏揉搓它们能让警车芯醉神迷,几个循环的未见,他很要警车的亲吻和爱抚,他发出一声讨巧而黏糊的咕哝,倾身贴住伴侣的胸甲。警车压下现在就将爵士按在桌子上的冲动,抓住了已经伸进他前挡板不怀好意的手,
“你明天还有任务。”
“所以我们速战速决。”
以下内容需要积分高于 01 才可浏览
爵士接的十分轻巧,他爬下警车的膝盖,不由分说地拉起伴侣走向清洗室。警车有些犹豫,他并不喜欢浴室play,纷乱的水流会扰乱他的思绪,让他无法专注于对接,可他确实被挑起了欲望,期待能和爵士温存片刻,然而关于明天的任务他还有很多想要说的话,即使他已经在报告上非常详细地标清楚了每一个该注意的风险点……
“……”头顶猛然浇下来的清洗液让警车的嘴角一紧,爵士笑着用柔软的亲吻把他嘴边的话堵了回去,搅动的软舌带着清洗液淡淡的香气和属于爵士的味道,警车的双手自然地拢住对方的腰线轻缓揉搓,上次对接已经是很久以前了,他能感觉到爵士热切的渴求,甚至微凉的水流都无法带走胯部装甲上的热度。
爵士发出一声充满欲望的轻哼,慵懒而又色情,警车的光镜暗了下来,低头擒住爵士的唇舌拿回主动权,一只手娴熟地卸下爵士的挡板扔在地上,当他的食指和中指带着温热的清洗液送入爵士的接口时,爵士向上纵直机体,仰起头发出一声柔软的叹息,欲望当头,警车对于突然打断的亲吻有些不快,他抓起爵士的两只腿扣在腰侧,转身将对方抵在墙上。
“唔——”门翼被撞击的不适很快被接口和输出管上灵活的动作掩过去了,警车专注地舔吮着爵士的嘴唇和牙齿,舌尖顶入齿关翻搅擦拭,最后才含住伴侣的舌尖纠缠在一起。
他的手指带着力道进出着爵士湿热的接口,根据以往的记忆,那些浅处的传感节点毫无遗漏地被他仔细揉擦着,爵士试图保持清醒,并不想太快被对方玩弄得意乱情迷,他扭动腰部试图用输出管磨蹭警车发烫的前挡板,一边勾起腿弯将对方推向自己,这个充满诱惑的动作让侵入他口中的舌头凝滞了一下,爵士在唇舌缠绵间发出一声模糊的轻笑,警车手指毫无预兆地整根滑入深处,精准地抵上繁育舱下方的垫片刮蹭了一下,
“啊啊……”爵士腰部猛然弹了起来,体内深处宛如电击般的迅猛快感让他浑身哆嗦,区别于清洗液的滑腻触感浸润了警车的指缝,吮着他手指的接口慢慢软化放松,他欣赏着爵士在欲望下欢愉而煎熬的表情,脸上淡淡的笑意与他硬得发痛的管子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没来得及笑到最后,爵士缓缓举起手中的前挡板,蓝色的光镜在一片氤氲的水汽中得意地眯了起来,警车来不及细想,完全充能勃起的输出管就被紧紧握住,动作纯熟地套弄了几下,水流让这个动作异常的顺畅,热量和欲望几乎蒸干了他仅剩的理智,他克制地喘息着,眯起光镜打量着伴侣,爵士在他毫无觉察的情况下卸掉了他的前挡板。
“……”爵士搂着他的后颈,指尖搔刮着门翼的窗框,嘴角挂着狭促地笑意,拇指的指腹在输出管顶端的缝隙上缓缓揉搓着,警车没有回应他,而是举起爵士的腰部,将饱满的输出管用力贯入爵士的接口内……
“啊——”陡然拔高的呻吟突兀地收尾,强势的穿刺让爵士下意识地仰起头,水流顺着他耀眼的光镜流经颤抖的嘴唇,颈部能量管线展现着诱人的曲线。爵士的内部火热而富有弹性,充足的粘液让警车的输出管几乎是畅通无阻地尽根滑入,对接系统毫无缝隙契合在一起的满足感让警车忍不住收紧双手按住爵士哆嗦的腰胯,甬道里细密的软金属片填满了输出管凹陷纹路,每一寸距离的摩擦都会引起一阵酥麻的电流,警车保持着插入的深度倾身将安抚的吻印在爵士颤抖的曲线上,他极少会在对接开始就这么激烈,与以往不同的节奏让爵士看起来无助而可爱,他定了定神,搂住对方的腰线开始快速抽送。
爵士张着嘴,光镜涣散地注视着头顶的光线,花洒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关上了,这让机体的碰撞和噗嗤的水声都异常清晰地回荡在狭小的清洗室内,他的机体随着警车的抽送而起伏,颤抖的门翼贴在墙壁上汲取些许清凉,清洗液的水滴偶尔滴在他热烫的机体上,化作一股蒸汽,警车滚烫的输出管在接口深处顶撞,冠沟狠狠凿掘着肿胀柔软的内壁,将大股黏着的透明液体带出蠕动的接口,爵士被警车的一轮耸顶操弄得神魂颠倒,
“唔……Pal…给我…”爵士的哽咽带着哀求的意味,这个姿势让他很难从被动地位挣脱出来,繁育舱的垫片已经被饱胀的顶端操得发痛,临近过载,警车的节奏反而慢了下来,爵士忍下呻吟,紧咬齿关用小角磨蹭着伴侣的接收器,他们都没有再说话,安静地渴求着快感,警车的输出管缓缓磨蹭着繁育舱下已然松软的垫片,这让爵士微弱地挣扎了一下,他快要忍不住了,
然而警车并未像以往一样加快冲刺,他推挤着爵士的双腿打开至最大角度,把硬胀的顶端艰难地抵入他的繁育舱入口……
然后……
停了下来……
停下来了!!
哦,该死!真他渣的将出未出最销魂!这种时候他到底哪里来的这种自制力?!爵士觉得处理器内一阵眩晕,他真是对此又爱又恨。
他嘴角抽搐着,极力忍耐逼近制高点又无法跨过的纠结感,以往这种表情只会出现在他的伴侣脸上,他忍不住用力夹紧警车,含着那根管子不知餮足地晃动腰部,而此时警车坚硬的管线蛰伏在他的接口深处,像一根安静的钢管……
哦,普神,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爵士抬头递上一个压抑着问询的眼神,
“明天,要小心。”警车的声音较以往的平淡多了一丝几乎不可察觉的干涩,
短暂的沉默,爵士恢复了些许镇定,“为什么这——”
“这是命令。”
他的问题被对方的双唇堵了回去,警车的手指揉搓着爵士颤颤巍巍的输出管,低声要求道。
爵士的机体在突然加速的抽插中痉挛颤抖,整个甬道吮着对方的管线用力抽缩,他只能胡言乱语地哭叫着搂紧警车的肩膀,艰难地维持平衡,门翼摩擦着墙面,留下凌乱的漆痕,但是他已经顾不得这些了,警车最后一次用力挺入他的繁育舱,用力按紧爵士竭力迎合挺起的腰部,将滚热的交合液一股脑地灌入其中。
爵士在体内深处一汩汩灼流的冲刷下试图保持一丝清醒,想要将那个诡异的追问下去,过载的快感和被攥紧的输出管让他的处理器一阵空白,他的接口不可抑制地抽缩着夹紧体内弹动喷射的输出管,热液充盈却又被逼迫不得冲向高点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哽咽……
“是,长官……”爵士艰难地表示服从命令,警车闻言放手,他闷哼了一声,温热的液体溅射在警车的胸甲上。
今晚的警车有些异样,他从不在对接中聊工作……
爵士的一片混沌的逻辑模块干脆放弃了推导,高强度的对接让他再也无法抗拒过载后的疲惫,只能不甘地下线了……
之前——
“嘿,老伙计,我从不质疑你在情报学的天赋造诣和工作能力,”他对着会议长桌另一头巨屏下的伴侣兼上司委婉地质问,“但是你告诉我这个藏在麦哲伦星系某个不起眼角落里的石头星上竟然有震荡波的私人实验基地?”霸天虎至少有几十个大型的星外作战基地,而小型的至少不下数百个,爵士不知道警车如何找到这个地方又是如何确定那里就震荡波的秘密基地的。
“是的。”他的上司兼伴侣如此简洁地给出了答案,投影在他面无表情的扑克脸上闪动,激光束让那对红色的角徽亮的诡异,“它的经费一部分来自威震天在宇宙联邦银行的匿名托管账户,每个周期都会有固定拨款,名义上是用于开发星际争霸的超级战舰,暗地里这笔巨款却被震荡波挪用了。”
“噗……”爵士在黑暗中发出一声轻笑,那个大灯泡坐在桌子前一本正经算账的样子还真是相当滑稽,“这听起来倒像是霸天虎领袖跟他的作战总指暗中有一腿的二流戏码三点八档言情剧。”他的思绪已经从“震荡波如何用一只光镜算清账目”跳跃至“这只波霸天天蹲在实验室实际上是在研究什么究极床上技巧”上了。
“实际上另一部分来自于震荡波自己的小金库。”紧接着警车说出一个天文数字,爵士敛去轻松的表情,将脚从偌大的会议桌上放下,再一次审视着数据板上的资料。
虎子非常穷,是的非常穷,所以军费划拨审核十分严格,他们拥有精密的财务体系和监督系统,然而这笔巨款竟然在无孔不入的审计监督背后,神不知鬼不觉地流向那个神秘的实验基地。
“没有贪污没有包养,而是在那么个不起眼的地方搞不为人知的研究……到底是什么,Pal?”
“这就是你回来以后要在述职报告里向我详细阐释的了。”
现在,
爵士倚在静音海实验室外墙下的阴影里,计算着警车提供给他的几个突入方案。他歪着脑袋躲过探照灯,蓝色的护镜光色暗淡,倒映着不远处的巨型镀铬多脚战车,巡逻的武直从他头顶低空飞过,巨大的桨叶轰鸣也盖不过虎子粗鲁的高声笑骂,破坏者就在巡逻的射击范围之内,敌人却熟视无睹,实际上即使有人从很近的地方经过也很难察觉。
爵士身上的隐身涂料散射而微妙扭曲的光线,再加上破坏者天生为了潜行而设计的机体,让他可以在黑暗中悄无声息地自由穿行。15个塞分前他靠着隐身涂层轻而易举地摸进了这个即使在汽车人情报部门看来也异常神秘的霸天虎基地。不论怎样,确实要感谢警车的准确情报,否则当他们最终搞清楚这里到底是在研究而最终选择强攻这里的时候,一定会付出相当巨大的代价。
爵士不紧不慢地填装铅芯弹,子弹入匣的声音流畅而清脆,从容不迫,此时的破坏者像一个为狩猎细心清理爪牙的涡轮狐狸——如同过去数百万年里他执行过的无数次潜伏任务一样,他已然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战士了,深处敌营也不会让他精神紧张,实际上在各种团队配合任务的时候,爵士多数情况下都是负责调节团队气氛的那个。
可惜没法播放音乐……
爵士有些惋惜,他检查了另一只微冲的弹鼓,仰头大概估略了下外墙的高度。和基地的围墙相比,实验室的外墙几乎要高出一倍,不论昼夜上面时刻都是灯火通明,金属墙壁直接与复仇盾的防御系统相连,任何可疑面积的碰触都会触发警报,而爵士必须绕过重兵把守的正门才能在短时间内潜入目标建筑,不过这难不倒他,警车之前已经做了周全的准备,爵士注视着从远处走来的哨兵,护镜上闪过一丝冰冷的暗光。
机会来了……
……
备胎耷拉着脑袋在外墙上无精打采地巡逻,时不时用探照灯扫一下外墙黑暗的角落。半个循环之前他因为紧急任务被临时召回,而打断他“神圣不可侵犯的”私人时间仅仅是因为那个神出鬼没的霸天虎情报官认为有个神出鬼没的轮子很有可能已经神出鬼没地潜入了这个在麦哲伦星系犄角旮旯神出鬼没的秘密实验基地。
哦,该死的汽车人!
当时他正在清洗室里搂着一只seeker不可描述地此处删节100字,还没来得及怼进去紧急通讯就来了,警卫队长备胎只得龇牙咧嘴地将还没来得及软下来的管子按进卡槽,一边窝火地咒骂一边扣上前挡板弯腰提着枪就往外跑,活像个偷情被抓现行的奸夫。
该死的巡逻任务,坏人好事可是要遭天谴的!
备胎并不知道他正无数次用输出管芯芯挂念的情报官此时正坐在他们的监控室,一边筛选着有用信息,一边将无数如此这般的“亲切问候”全部屏蔽在外。他没精打采地拖着步子向最后一个拐角走去,期待那只seeker记下了自己的通讯号码,等他注意到什么亮晶晶的东西在他面前一闪而过的时候已经晚了,他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迸射而出的循环液就喷洒在他的胸甲上,先是一热,紧接着就是粘腻的凉意……
一根高强度的合成金属丝深深嵌入了他的主能量管线,喉管里涌入的油液让他的发声器无法出声警告不远处的巡逻队员,
“不……不要杀我……”备胎忍住呛咳嘶哑地乞求着,他试图掏出配枪,可颤抖的手指却怎么也无法完成这个动作,接收器旁蓦然响起一声低悦的轻叹,
“抱歉伙计,对于你们我不太习惯施舍怜悯,就像莫邪天城的油吧从不流行给小费一样。”
备胎被一脚踹出墙外, 自身体重造成的坠落瞬间扯断了金属颈骨,他的双腿无力地踢腾了几下又被细线吊了上去,于是“备胎”又开始沿着外墙巡逻了,执勤的士兵向着他行礼,备胎大步前行,在经过的瞬间将对方绞死。爵士就这样一路走过城墙的几个岗哨,等到备胎的机体完全褪色,他已经绕过了正门的位置,破坏者为自己的手艺点了个赞,踩着悄无声息的轻快舞步溜下城墙。
………………
声波发出一声愉快的电子音,架起手肘开始思考下一步计划。他没有抬头看屏幕,即使他只需要接入复仇盾的终端就可以成为这个霸天虎超级计算机的一部分,每一个入侵的电子都逃不过他的处理器,没有人能侵入修改并删除访问记录而让他毫无察觉。可是声波什么都没有做,他仅仅只是倾听——
倾听基地里每一个火种的跳动频率。
不到15个塞分的时间内,爵士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外墙上的十几个岗哨全部送回了火种源,而监视器上却显示一切正常,可能是某种高级的注意力转移器,或者某种“踪迹炸弹”,他的猎物真的是十分的,
Hot……
用这个词来形容爵士再恰当不过了,爵士远比一般的轮子要危险致命的多。实际上你必须得承认轮子真的都很能打,而爵士无疑是其中的佼佼者,放着普通轮子在基地里上蹿下跳顶多是杀几个人丢些补给或武器,而放任爵士在基地里乱逛,他完全有可能拷走重要的地图和研究资料,顺手丢几个随手拈来的材料怼成的高爆炸弹,甚至将外墙上的几十座自动炮台一股脑地旋转180°,对准基地里面的所有设施做一个炮火覆盖,那就不好玩了。
声波的处理器高速度运转,他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和对策的可行性,警车没有使用他亲手送去的那个筹码,这是他早就预料到的,那么“将计就计”的可能性就被排除了,接下来警车没有多少方法可以选,他会让爵士混淆视听,让另外的间谍潜入执行任务。那个整天都是一张扑克脸的大奶子轮胎的计划向来滴水不漏,只是比起谋略,声波还从未向任何人认输过——
声东击西的小把戏,霸天虎的情报总参谋轻蔑地总结。可是狩猎的乐趣不就是在此么?越是危险的猎物,在你扼住他的喉咙的那一刻越有更大的成就感——他开给警车那份巨大的筹码,就是为了今晚丰盛的收割。那组复仇盾密码组确实都是真的,说白了那就是个动态密码令牌,每3个恒星时更换一次,而它的编纂方式是最高的霸天虎技术机密,没有数千亿次的模拟,以轮子现有技术不可能破解的,何况只要声波愿意,他只需要动动意念就可以随意改动这些密码。
不论怎样,没有人能在他擅长的领域挑战他的能力,不论是警车还是爵士,又或者是其他霸天虎。
爵士不慌不忙地翻上整备室的钢架结构避让了一队巡逻,他可以只靠着两只手指就吊在天花板上,这种事情对他来说轻而易举,隐身涂料无疑是锦上添花。说到隐身,那瓶原料稀少到根本不可能量产的量子隐身涂料连造价都极其昂贵,甚至让他的上司兼伴侣都极为少有地犹豫了片刻才重重地签下装备领用单——当他玩花式调酒一样绕腰背后抛掷漆罐的时候,警车竟然露出几乎可以算是芯塞的表情紧盯着那瓶涂漆,仿佛他手里拿的不是涂漆,而是擎天柱的火种……
最后一个警卫经过的时候,爵士手中多了把钥匙,这些警卫原本来自顶层的调度室,很显然已经有人发现了他在外墙上的杰作,大批的警卫正在集结。
破坏者偏着接收器,静静地倾听着走廊里的动静,巡逻队的脚步声逐渐消失,远处传来卸货门和防爆门放下的沉重声响,他才跳下来试了试一旁的消防门。锁死了,爵士啧舌,对虎子训练有素的反应能力肃然起敬,于是他摸出遥控器触发早就准备好的隐藏关口,让外面炫目的爆炸给他们增加些难度。
爵士没有回头,因为蓝星电影里,真汉子从来不会回头看爆炸。他在走廊里快步疾行,算不上快,脚下不曾有任何延误 。隐身涂漆时效是有限的,他必须在涂装失效之前逃出基地才行,不过杂兵都已经基本被清除干净了,现在爵士只希望看守宝藏的家伙不要太难对付就好。
这栋实验室并不算大,设计充满了拥有者的变态癖好,即使是在卡隆那种地方,爵士也没见过这么脑洞大开逼格奇高的建筑,紫色塔柱上顶着个跟震荡波脑袋如出一辙的锤头,中间还镶了一个黄澄澄的巨型探照灯……
如若不是警车的设计图上给的情报说的清清楚楚,爵士还真以为那是什么次时代的终结版激光武器(或者城市金刚专用的按摩棒什么之类的)。当时他还笑得前俯后仰跟警车吐槽那个中土世界的终极boss是不是跑错了片场。
但是爵士也不得不佩服虎子变态科学(宦)官的精巧构思——这座塔顶层下的所有楼层都恰到好处地控制了通往顶层的通道,所有的风险点全都设置双岗,还有成堆成堆的监视器气人在空中唧唧歪歪地飞个不停,无论是通风管道还是排水管道,内部全都用特殊的感应材料包裹,并通过智能系统测算后与复仇盾的防御系统连接,根本不可能从这种小说和电影里经常出现的Bug位置爬进去搞偷袭……
加强钢板和将近十米厚的源质土裹着整个实验室,吊顶夹层内灌装着液态酸蚀炸弹,不光可以快速焚毁,顺带可以将整个顶层炸上天。唯一可能突破的地方只有那个重达30t由合金钢材整体铸造的正门,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直达顶层的私人电梯,但是使用它的每一次都需要震蛋波本机的授权——薄弱环节在哪里就显而易见了,可这种电梯的维修通道必然是不会在常规位置的,所幸他不需要花费功夫去寻找电梯井的暗门,警车已经帮他标注好了位置,爵士肘部猛击在清洗室隔间的后墙上,破碎的闷响后,一个狭窄的电梯维修通道出现在眼前,宽度仅能容爵士勉强通过。爵士掏出刚才顺来的钥匙在唇边碰了一下,随后插进了控制面板,
BINGO,什么都没发生。
他猜得没错,这座大楼仍然没进入应急状态,至少维修通道还可以正常使用,他钻进去扒开电梯上面的通风栅,将电子相片黏在摄像头上,大大方方地按下顶层的按钮,灯光跳动,带着他升上顶层。
他的运气一向很好,但是作为经验丰富的潜伏者来说,这次似乎是好过头了,似乎有谁在背后窥视着这一切,将他推向陷阱,这种不算很难猜到的bug十有八九会反过来被敌人利用,震蛋波不是傻子,这下他几乎可以肯定,实验室入口一定有个厉害的值守。
Easy,normal,hard,hell……
爵士期待着游戏难度,在电梯门打开的时候丢出两颗柠檬手雷,顶层没有窗户,而特制的墙体也不可能被炸出的洞来,如果有守卫,装甲薄的估计会直接升华掉,装甲厚的也不会毫发无伤。
巨大的爆鸣声和刺目的光柱席卷了整个楼层,热腾腾的热浪过后,顶层完全陷入一片黑暗的寂静之中。
中boss当然不可能被炸死,爵士也不指望着两颗手雷就能收拾对方,他从腰间掏出消音两只短膛炮,悄无声息地跳了下去。这种武器原本每次只能装填少量子弹,但是经过锻金实验室改装之后不光能使用大容量弹鼓,还提高了射击精度,如果可以的话爵士希望能通过他擅长的近身格斗解决这个家伙,但是破坏者也从不介意来一场热火朝天的枪战。
看守宝藏的中boss显然很沉得住气,完全没有任何要先发制人的意图,镇定,并且训练有素十分狡猾。爵士已经放弃了潜伏战术,没有太多时间供他思考,他掰了一只荧光棒丢了出去,悄无声息地踏入走廊,
“Yo,爵士。”
昏暗中蓦然响起了一声低悦的招呼,
……
“Yo,闪电。”爵士犹豫了一下,向战场上的老对手致以轻快友好的问候,三变战士大大方方地走了出来,这让爵士感到惊讶,闪电身上的装甲完好无损,而整个走廊并没有可供三变战士隐藏的掩体,他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爵士的护镜读数提示闪电周身有一层异样的电磁场,他眯着光镜子仔细打量自己的老对手:附着在三变战士坚硬的装甲上有一层若隐若现的淡金色光芒,大概是震荡波的最新研究成果,爵士没有见过 ,至少在锻金实验室,除了开路先锋火种自带的A.T.Field,他没有见过这种紧贴在机甲上的高强度护盾——那是光粒子屏障,普通的合金穿甲弹根本没法对他造成半点伤害,作为霸天虎首席科学官的嫡系有这么一点好处,他们总是能在第一时间弄到紧俏的新装备。
“好久不见,甚为想念。”闪电颇为戏剧性地张开双臂,
“想的浑身发光么?“爵士笑了,黑洞洞的枪口却平直地指着三变战士,”你这黄金斗气罩确实挺炫,不知道这一次能不能帮你挽回之前的败绩?“
“你还是考虑下待会怎么求我吧,比起在你那又薄又脆的装甲上开窟窿,我更喜欢把你干到合不拢腿,”闪电偏头盯着小他好几头的爵士,毫不掩饰的淫靡目光在小跑车的腰线和胯下逡巡着,
”我们今天就不能按照剧本速战速决吗?我比较赶时间。“破坏者叹了口气,
“你这么急,难道今天对我一见钟情?”
“我不知道是谁给你的自信让你膨胀得这么厉害,不过比起一见钟情的硬度和持久度,我还是更喜欢日久生情。”爵士耸耸肩,确认了对方没有开枪的意思,他干脆收起枪,拿出几根荧光棒丢了出去。
“哈哈哈哈哈!”闪电发出一阵粗野的大笑,在一片朦胧的光线中显得滑稽而狰狞,他切断通讯关掉了护盾,摆出攻击的姿态,
“10塞分……不……8塞分之后,我会在这个走廊的地板上向你证明一见钟情的硬度和持久度,当然,爵士,我不会杀了你,毕竟你看起来很耐操……”
按照约定俗成的规矩,基本上谁打趴的就算是谁的,况且在床上养个小轮子当奴隶,这种事光想想就够让闪电热油沸腾了。
闪电率先发力,闪电般冲向爵士,抓起小跑车的轮毂猛然向下一掼,要硬生生摔碎这个小轮胎的原生钢架骨骼, 然而意料之中的脆响却未如期到来,爵士的机体如同风吹一般轻轻触地,顺着力道向一侧翻转,摆脱了闪电的钳制。消失在他的视野中,黑暗中传来爵士的轻笑,却根本看不到他的实体。三变战士微微吃了一惊,这种恐惧如同长风吹过峡谷,你的翼稍因此颤动,却不知道它从何而来,闪电本能地护住薄弱部位,迅速后退。
爵士身形一矮,如同鬼魅一般窜入三变战士怀中,他抓住闪电条件反射用来格挡的小臂,突入他腿间一拉一绊,瞬息之间将三变战士的机体放平了,巨大的震动让地面荡起一片灰尘,很难想象破坏者看似细弱的腰部是怎么做出这么迅猛的扭转动作,爵士顺势跨坐在对方胸口上,巧妙地钳制着三变的双臂,双手高举匕首,凌厉地正面刺向闪电的面甲。
闪电偏头,尖锐的刀刃在差之毫厘的位置浅浅地插入地面,爵士充斥着惋惜的轻叹和脸上滚烫的烧灼感和湿意瞬间勾起了他的怒气。这种只能走偷袭路线的卑贱小车竟然敢正面肛他。三变战士怒吼一声,将试图抽身的爵士用力掀飞,以不可思议的敏捷翻身腾起,扑了上去。他动作开阖极大却悄无声息,带起的风势却强劲逼人——
爵士做了数个后空翻才卸力站定,可是闪电已然冲到面前了……
爵士绝不缺乏与大型机格斗的经验,正相反,他这方面的格斗经验十分丰富,利用体型的灵巧和敏捷的速度,爵士可以弥补大部分力量欠缺带来的劣势。以往正面战场对上的时候,闪电基本除了在天上打炮就是在地上打炮(或者在战争间隙跟大火车在战壕里打炮)。可是现在看来,闪电除了训练有素的格斗技之外,还拥有如同他的名字一样风驰电掣的攻速。
爵士微微一动,堪堪侧身避开,荡起的灰尘几乎让人看不清动作,闪电的接收器敏锐的察觉到金属的轻声碰撞,爵士在强劲的风压中纵身起跳,反身挺出匕首,干净利落地挑断了闪电手腕接缝处的石英韧带,
“你这个……到处乱窜的小虫子,”脸上那道斜斜的伤口已经不再漏液了,闪电脸色铁青,蒸腾的杀气让他紧握的拳头发出骇人的声响,“我改变主意了,我要——”
“别难过,闪电,惯用手不能撸至少好过性生活不能自理。”爵士一击得手迅速隐入黑暗,愉快而柔和的笑声透着揶揄。
“我要捏断你的四肢,然后当着声波的面操死你!” 闪电脑模块里面那根线“啪”的一声断掉了,他掏出后腰掏出配枪,向着爵士模糊的身影扣下扳机。
什么都没发生……
一个弹匣欢脱地蹦到他的脚下,闪电暗自芯惊,这不可能,缠斗的时候爵士竟然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摸走了他的弹匣?!
糟了!
他来不及闪避下腹就迎来一记猛烈的膝击,那是他身上最薄弱的地方之一,爵士闪入三变战士腋下,他找到了一个绝佳的机会,匕首在他手中翻转,反手紧握,挺刺而出……
“啊——!”闪电的痛呼被一声呛咳噎得戛然而止,暗色的液体从喉管中涌出,爵士下手很准,匕首从他腰侧的变形线内尽柄没入,切断了右下肢的控制线路,斜插进转换器,破坏者面无表情地转动匕首绞烂了闪电的内部传感线路 ,敏捷地抽身而退。三变战士不受控制地屈起右膝跪地,疼痛让他几乎无法组织词汇,可他仍然固执地抬起头想要继续继续抒发意淫。
爵士踩着他跪立的膝盖翻身跃上三变战士的肩头二次助力起跳,蜷起膝盖将全身的重力集中在一点,重重地撞击在三变战士后颈的金属脊骨的传感中枢,一声清脆的金属断裂声,爵士的膝击精准而强势,整个动作如同舞蹈般充满动感的流畅,闪电闷哼着扑倒在地,电解液在他嘴角汇成一小滩, 他的传感处理器已经彻底报废了,现在连控制下颌闭合都是问题 。
爵士一瘸一拐的后退两步,剧痛让他无法维持平衡,只得跌坐在实验室正门下。他忽略掉内屏的一连串机体损害警报,他的精密的膝部装甲已经完全破损,内部的液压前轴甚至碎成了好几节。他最后的两记膝击用尽了全力,在紧迫的时间下他只能赌一把,那种如轻盈的近身缠斗实际上根本不轻松,尤其是对付三变战士特殊锻造的装甲,他只能以绝对暴戾的姿态出击,换取惨痛的胜利,这样的战损下他根本无法变形,更不要说完成任务了,他甚至还没有进入实验室。
爵士不觉得恐惧或绝望,一个老战士早已摒除这种菜鸟问题,而作为一个汽车人,爵士在带上那个红色小哭脸儿的时候就已经对今天有足够的觉悟。他知道这不是在敌人眼皮底下绕几圈就能完成的任务,他知道这是每秒都把命悬在自动武器枪口下的铤而走险,他也知道这是就算死了也不会有功勋的战斗。
他的嘴角掠过一抹苦笑,爵士啊爵士,你现在还能做什么呢?
破坏者拍拍手臂,从弹出的模块内掏出一颗战斧手雷。这颗手雷是为了任务保险而以防万一的准备,在他加入警车的情报部特别行动队的那天,奉命去锻金实验室接受机体升级的时候植入的。这东西贵的离谱,可以收纳在装甲下细小的缝隙里,却可以轻易轰穿几米厚的合金钢板,这意味着你可以在被迫放弃潜伏模式后用它敲开震荡波的闺房,也可以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拉着直径20m内的所有敌人给你垫背,保证之后连炉渣都不剩。
他以破坏者闻名战场,靠着滴水不漏的追踪潜伏技巧和过人的体术战穿行在不见天日的隐秘战场,胆小的霸天虎只要看到他动动手指就会吓得抱头卧倒。他不是爆破专家,可他炸死的虎子绝对能围着塞星自转轨迹躺上一圈,对于这种难以预判行动的危险分子,没人敢真的将他逼上死路,因为你也永远不知道他手里到底握着什么。
可他在敌后根据地走了几百遭,能让他掏出这种东西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他至今都没有真正用过这颗手雷。
声波……
他思忖着闪电的话第一次觉得犹豫,凡是跟霸天虎情报官扯上关系的任务都异常凶险,而警车在跟他讲解任务的时候,为什么对此只字未提?又或者,闪电只是故意给他留了个漏?
“啪!”手雷毫无预兆地被外力弹开了,在地上滚了几滚。
大批虎子在数十纳秒内从唯一的安全门蜂拥而入,封锁了整个楼层,无数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爵士,最近的霸天虎直接把枪口杵在了爵士的头雕上,不用说也知道他们接受的命令是什么:哪怕只是微小的动作,也会当场被打成筛子。
真是1赛币的玩笑都不开。
爵士突然笑了,一点也不照顾在场剑拔弩张的气氛。他的膝盖破碎,循环液顺着火花四溅的线路不断渗出,只能瘫坐在门下,可他却毫无放弃的样子,目光游离,像一只被围在当中的狡猾困兽,随时准备找出破绽突出重围。这一切对他来说似乎都没有造成决定性的心理压力——直到正对面的电梯门打开,那个深蓝色涂装,胸口的磁带仓挂着霸天虎标志的磁带机出现在他眼前。
“原来是这样……”
爵士脸上掠过一丝极轻微的惊讶,他沉默一会,偏头让黑色的小角避开枪口,那可是某人最喜欢的部分。随即释然举起双手,顺从地让最近的虎子给他戴上了镣铐,一个头雕像只锤头鲨的霸天虎把他粗暴地拉了起来,
“你好,声波。”
“你好,爵士。”声波平静地说,“你看起来很惊讶。”
“有点,我以为会是震荡波,”爵士笑了笑,语气和平日里一样轻柔愉快,“真可惜……”
“别乱动,小轮子,否则我保不准在你脑袋后面捅个大洞。”吊钩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手上加重力道在破损的感官回路上掐了一下,爵士在战斗中可不少让他挨枪子儿。
“我给他准备了一个不错的礼物,一个头脑风暴(Brain-storming)。”爵士“嘶”地一声缩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放松了身体, 老老实实地摊平,他的四肢都被拷在修理台上。轰隆隆在对面的修理台上晃着两条小腿,呼啦呼啦地剥着糖纸,对着床上的爵士投去一个得意地眼神。根据以往肛正面的经验,以他的体型和脑袋瓜想要看住爵士自然是不可能的,好在声波对此早有准备,就在刚才,吊钩在爵士后颈处植入了带有自爆功能的追踪芯片,这才开始着手修理他的伤患部位。
“所以说,那是什么?”轰隆隆将糖块塞进嘴里,继续笑嘻嘻地“审问”他的俘虏。
“我会先告诉他,我一句实话都不会说。然后我会问他‘如果我刚才说的是真的,那么我就说了实话,如果我说的是假话,那么说明我平时也会说真话,所以你该如何处理这种矛盾呢?’”
“哈哈哈哈哈哈,震荡波会把自己搞锁死的。”小磁带捂着肚子倒在修理台上,连声波走进来都没有注意到。
“否定,这是一个逻辑悖论,很明显是得不出正确答案的,任何一种答案都会与原来的命题相矛盾,爵士为什么会认为震荡波会陷入这种拙劣的逻辑陷阱?”声波绕过轰隆隆,在吓了一跳的小磁带脑袋上轻拍了一下,也许是猩红色的护目镜反光过于锋芒毕露,爵士下意识地偏头避开了。
“请提供修复评估报告。”声波不以为意,转头向医官询问工作进度,他不需要因为俘虏的小小不服从觉得不快,作为首席情报官,他有足够的时间和技巧让这个小汽车明白他的游戏规则,不论是台面上的,还是台面下的……
“已经给他更换过内部的球形关节了,他连液压前轴都碎成了好几节,整个膝盖几乎都毁了,”吊钩清洁双手,指了指远处仍然处于下线状态一动不动瘫在修理床上的三变战士,“这小子有够狠的,到现在闪电还没醒过来……这谁干的?!”
闪电满是能量液污渍的脸上不知道何时多了两撇浓墨重彩的八字胡,声波想都没想就扭头看向了爵士,这次他的俘虏显然有所准备,一脸无辜地摊开双手扯了扯链条以示清白……
“什么?!老大,你该不会觉得是我干的吧?”小磁带在跟声波的目光接触的瞬间跳了起来,拔高声调忿忿不平地抱怨。
“轰隆隆,回来。”声波打开磁带仓,小磁带只得闭上嘴钻了进去,还气鼓鼓地瞪了爵士一眼。声波奉命在捕获了爵士的第一时间跟威震天做简报,可是毫无征兆就平地而起的狂风煞让他无法联系上骷髅堡,这让他没法按照原定计划,把爵士押送回卡隆大本营,计划外的风险让他必须得提高警惕,防止警车再继续派遣救援。
“算了……他的关节轴承全都是特制的,如果不是震荡波这里各种型号的替换零件很全,估计他得一直维持这个状态到你带着他回到后方了。只是有件事我不明白,声波……”吊钩低头整理着手术用具,动作娴熟有条不紊,那些精密的修理工具在他的手下按照取用频率排列整齐着,闪闪发光,
“为什么要特意叮嘱我尽可能地修复这个该死的小轮子,你如果想要审问他,直接把他挂在刑架上开操就行了。”
“……这不是你该过问的,吊钩。”声波伸出手,医官扯了下嘴角,把项圈的钥匙交给声波,这才解锁了修理台上的拘束器。
大多数霸天虎通常都会有意无意地避开声波的直视,原因显而易见,声波的传感器可以接收最微弱的电信号,在近距离的情况下完全可以探测到对方脑模块的电路电流。
换句话说,如果你昨晚在某个地下旅馆跟谁来了一炮,在这种情形下,情报官完全可以按照时间顺序条理清晰地告诉你当时用了什么姿势,叫了什么,射了几次。
“谢谢,大块头。”爵士丝毫不在乎吊钩的冷哼,以一个不会被判定为有威胁的动作跳下了修理台,在这段对话进行当中,他都一直扮演着一个乖巧的俘虏,安安静静地躺在修理台上。声波扭头再次确认了一眼爵士的状况,这才示意爵士跟上他的脚步。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爵士悄无声息地跟在后面,目光毫不遮掩地流连在各个路口的关卡和摄像头上,他很想确认下,这些摄像头通过监控系统是不是真的与声波的接收器实时连接,他冲着摄像头办了个鬼脸……
“挑衅我对你现在的处境没有任何好处,爵士。”声波没有回头,电子音带着死气沉沉的平淡。
“那这么说你确实在观察我了?”爵士有点怀疑这个全城窃听兼约炮圣器在对接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一本正经地叫床的,他赶紧抿住嘴,企图将笑声憋回去。
“远在你给闪电画上胡子之前。”声波在舱室门前站定,自动门在没有输入任何密码的情况下打开了,“你最好放弃这种挑衅行为。”
“所以我才用了原始到第一时间就会被你的信息处理器优先排除的方式,喜欢我的小礼物吗?”爵士的护目镜闪烁了一下,对声波无声的威胁恍若未闻,即使一般虎子被这种目光哪怕是瞟一些也会火种快半拍,爵士却不以为意。
“哦,算了吧声波,根据以往我们过招的经验,你不过是勉强在我得手前阻止我罢了,不过那种拙劣的小游戏可真的很难吸引我,就像三流网络音乐一样不堪入耳。 ”
声波沉默了,刚才那一出绝对是纯属意外,爵士是一个非常优秀的战士,直觉十分敏锐,这也是为什么他一直让霸天虎高层头疼的轮子战士之一,而他也如同爵士所述的那样跟他算是旗鼓相当,在漫长的战争年代两人过招的次数这一场游戏实际上是双方都心照不宣的角逐,而他拿下了最终的胜利
……是最终吗?
爵士耸耸肩,没有打量着这间对于高级军官来说未免有些简陋的房间,他径直走了进去,在这短短数秒内思忖了接下来如何面对宇宙第一情报官SAMA的盘问,他完全不觉得心虚,毕竟相关的拷问课程都是警车亲自传授的,这种时候爵士十分感激警车()的授课方式,让他把那些要点全部一个不落地“烤”在脑模块的电路板上。他相信这几百万年里,没有比上警车的课更让人觉得煎熬的了,也就负责《汽车人法规》课程的通天晓能能跟警车同台竞技一下……
转身坐进椅子的时候,他已经再次挂上了无懈可击的笑容看着声波,眼神传递着“放马过来”之类的信息。声波透过透明的桌板注意到爵士微微分开的双腿,也许那个动作是破坏者无意中做出来的,但是声波的胸口窜入一丝悸动,虽然他表面看上去仍然像是冷酷无情又毫不在意的样子。
爵士是近200w年来第一个进入声波私人房间的存在,上一个有此殊荣的家伙是蝙蝠精了,那位被他强行侵入内存榨干了所有议会相关情报的地方官在他的精神攻击下流着涎水尿了一地的废液,他整整哭嚎了4个塞时后火种奄奄一息,声波这才掏出了他的火种移栽到新机体里。
从那以后,再也没有虎子会贸然靠近声波的住处,
“难道你为我做全面检修就是为了请我喝个茶?”爵士看了看声波推在他面前的能量液,没有碰,“我以为我一进屋会看到你的私人动物园……你的小磁带们呢?”
“与你无关,爵士只需要回答问题即可。”声波冷冷的掏出数据板,公事公办地打开录音功能。声波并不精于审讯,对付不配合的汽车人,他只需要按住对方任意汲取信息即可;而对于那些接受过反潜入训练的家伙,他也从不浪费精力,只需绕开某些线敏感线路,直接用电磁立场过载对方的处理器读盘——这些人通常都很难再次恢复神智,所以多数情况下,知道将要被声波亲自审讯的犯人基本都是十分顺从地交代情报……
可是爵士不一样,爵士是隶属汽车人情报部的特别行动队,警车会在所有特工脑内安装“关键词炸弹”,这种做法在吊钩为爵士做全面检测的时候已经得到了印证,说来这种方式还是从霸天虎这边来的。
可对于这种一点也不“汽车人”的做法,声波完全没有别的想法,对他来说战争只是为各自的立场争得利益的方式,何况汽车人做过比这更加挑战道德底线的事情。
“名字?”
“Jazz。”
“职位?”
“汽车人特别战略组指挥官。”
“供述你的罪行。”
爵士笑了,“我没有罪行。”
破坏者的声音依旧轻柔,然而这句话引起了沉默,随之而来的凛冽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声波安静地注视着俘虏漫不经心的笑容,懒散的弧度阐明了爵士兜圈到底的意图,这正是他所期待的。很好,与以往在战场上的任何角度都不同,这次他可以肆无忌惮地近距离用视线将爵士的每一寸线条都尽收眼底。
爵士远没有表现的那么淡定,声波的注视让他感到不安,他维持着表面上的轻松镇定盘算着是否要主动出击,这次行动有太多疑点,他甚至在想是不是因为警车害怕他暴露整个行动的目的才没有告诉他所有的情报,可是他作为整个行动的指挥,完全有资格悉知全部细节才对,但他不能发问,更不能让声波知道他有弱点。
“是汽车人最高指挥部指使你来偷113矿的吗?”声波再次礼貌的开场,
“是不是很重要吗?”对于预料中的问题,爵士暗自松了口气。
“据我所知,警车的这次任务没有得到决策层授权。”声波平静地抛出诱饵,将目光锁定在爵士脸上,他精准地捕捉着爵士的每一个表情,当人们试图故作镇定隐瞒又或者撒谎的时候,表情会有极为微妙的变化,如若不精于此道,声波也不配成为威震天的左膀右臂,他的老对手警车也是其中的佼佼者。
而对于警车和爵士的关系,声波并没有太多了解,并不是他鞭长莫及无法监视到汽车人高层的情报,实际上他知道大黄蜂和惊天雷之间有说不清的情愫,也知道现在的通天晓实际上是个绿脸小胡子开的高达,他甚至知道擎天柱曾经把补天士按在铁堡议事厅的长桌上猛抽快送一发入魂……的诸多细节,但是对于警车和爵士,他除了知道爵士是警车的ACE之外,几乎一片空白。他的老对手就像盘踞在汽车人情报处的蜘蛛,固执地掌控监视着一切,并对自身情报的隐匿做到了一丝不苟滴水不漏,这就是为什么内战打了这么多年,汽车人高阶军官却极少被捕获的原因,也是声波极力想要突破的瓶颈所在。
警车和爵士,两个本应有千丝万缕联系的同僚,过于清爽的办公室上下级关系让声波嗅到了情报的香气,在这行干了几百万年,声波从不相信任何“滴水不漏”,而就在半个塞时之前,他得到一份能在审讯中成为关键突破的情报,他的猜测首次得到了印证——吊钩在爵士身上采集到属于警车的信息素,现在,软硬不吃看似轻佻对什么都无所谓爵士,也将会臣服在他的手段之下。
果然,在声波的磁场笼罩下的爵士,在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迟疑了一瞬,随即恢复了锋芒毕露的漫不经心,“声波,你挑了一个错误的切入角度,这事会没完没了。”
“否定,爵士该知道我不会让警车有可趁之机。”声波简短地打断了爵士色厉内荏的威胁,他投影出一些照片,有些是从铁堡议事厅拍的,有些是在汽车人指挥部的走廊上拍的,全都是最近两天他和警车在商讨这次任务时的照片。爵士毫不意外声波的手段,对此,他只是摇着头打趣地吐了个槽,
“你那只可爱的秘密摄影师好像不太会取角度,我灿烂的笑容简直大打折扣。”
“这些照并不是机械鸟拍摄的,你可以看出来精度并不高,这些都是来自铁堡内部的摄像头和岗哨。”声波说得诚恳,
“原来你的爪子已经伸得那么长了,汽车人的高层会议你都可以很随意地听一听,那就奇怪了,声波,为什么直到现在你们还没打赢呢?”
“我们会的,爵士。”声波毫不犹豫,对于这种问题他不会有第二个答案,“世界是公平的,汽车人已经破坏这个规则太久,霸天虎为平等而战,我们终将得到我们理所应得。”
“你们只是一群疯子,声波,”爵士微笑,护目镜反射着头顶的冷光,“你们只是玩火自焚,点燃自己,焚毁家园,当然这还不够,你们的征途在星辰大海呢。”
爵士说出这些话声波并不意外,也并不觉得这讽刺有多么刺耳,那些可笑的外星生命星球弱小且不堪一击,而弱者根本不配享有资源和土地,他们躺在战车的履带之下就活该被碾碎,成为霸天虎统治宇宙的基石。更可笑的是轮子所到之处也是哀鸿遍野,他们却自诩自己是为了正义,那个领袖更是虚伪至极,口口声声把自由权利归众生挂在嘴边。
他也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跟爵士纠缠太久,接下来的10塞分内他会击溃爵士的防线,把那些只有汽车人高层才知悉的情报一点不剩地掏出来,这块漂亮的硬盘会被他彻底格式化,至于是养在充电床上,还是加点料给警车送回去,这不是现阶段该考虑的问题,他收起思绪平静地开口。
“爵士,这些照片是匿名投递的。”
爵士的身形僵了一下,很显然破坏者为近乎枯燥毫无润色的电子音所夹裹的信息让他惊讶,这不是某些激进的中立派,也不可能是银河议会搞的鬼,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
叛徒。
声波对于自己所营造的气氛十分满意,爵士的护镜在微弱地快速闪烁,这个坏消息第一时间带来的冲击性让他的俘虏甚至忘记了掩饰自己过于明显的思考痕迹,声波熟稔地捕捉猎物的忐忑,不动声色地继续将爵士带入陷阱,
“有人想陷害你。”
“我以为你会有更高明点的审问方式?”爵士耸肩。
“我只欺骗敌人。”
“我也是敌人。”
“爵士只是战俘。”声波指出事实,
“电狼还是电狼,只要他能找到自己的牙齿。”
房间里的气氛再次紧张起来,声波微微颔首,他本想敲山震虎,可即使处于弱势爵士也不曾屈服,幸而他几乎可以肯定爵士并没有表面上那样冷静自若,而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爵士接到任务的时候就没有一点疑问?”情报官继续平静的询问,枯燥的声音里完全听不出任何情绪,“这是震荡波指挥官的私人实验室,甚至比奇米亚更加隐蔽,我也很确信汽车人高层只知道有这么个为霸天虎提供先进武器的地方,可它的坐标和内部地图却是顶级机密,我不怀疑警车的手段,可这他未免把手伸得太长。”
爵士感到背后掠过一丝凉气,声波极少这样说一长段话,可一旦出口必然直指要害,那个让爵士会失去优势的结论现在就挂在声波嘴边,这让爵士头一次失去了与之斡旋的耐心,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一个结论:警车对此志在必得,甚至不惜让他的火种伴侣以身犯险。”
声波后面的话说的很轻,可是在全封闭的房间内如同惊雷——让爵士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声波发现了他最想要保守的秘密,这意味着他不可能按照惯例被赎回,当然,也不需要再担心是死在战场上——声波会把他关在一个完全屏蔽任何电讯号的地方,无休止地用他胁迫警车榨取情报,而不论警车是否会牺牲他,这份来自链接的牵绊也足够令他们双方煎熬。
“爵士,到底是什么样的理由促使警车这样做?”声波抛出他的疑问,这让一向能言善辩的爵士沉默了,英俊的面甲褪去平日的温和,冰冷刺骨的寒意透过蓝色的护目镜冲着声波扑面而来——暴涨的戾气几乎让声波的传感器为之震颤,所有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而至今还没躺尸的战士都对此毫不陌生,强烈的杀意几乎让声波以为爵士会按下什么按钮把整个房间炸上天——虽然他已经被里里外外搜查了几十遍,武器模块锁死,带着炸弹项圈和镣铐静静地坐在那里。
这种时候自然是不能退缩的,何况他的杀手锏还没来得及亮出来,霸天虎情报官伸出手,打开了一份立体投影。
“这就是全部?光凭这些我没法相信你,声波。”
“否定,静音海基地的地图。”
“这可真是大买卖,你要杀震荡波?”
“肯定。”
“就是因为几年前那点过节?你竟然要杀掉霸天虎的科学官?”
“复仇盾的密码组。”
“你到底想要什么,声波! ”
“你很清楚我想要什么。”
“不可能。”
“否定,你会答应的,汽车人,我们都很清楚你的为人,我等你的消息。”
爵士倒抽一口气,难以置信地盯着画面上坐在桌边的汽车人,他对于那个人的身形实在是太过熟悉,闭着眼也能描绘出他机体上的每一个细节,那是他的上司和搭档,曾经在圣坛上发誓要永远守护并珍爱的余生伴侣,而在这场已经再直白不过的交易里,他扮演着一个可以随时被倒卖的货物,而卖了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火伴。
长久的沉默过后,爵士找到了自己的发声器,
“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爵士暗哑的声音带着疲惫和无奈,他已经不想跟声波斡旋了。
过了一会儿,霸天虎情报官淡漠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至少现在,爵士不需要太担心这个问题。”
已经是深夜了,办公大楼除了值守的警卫不会再有其他人,可位于地下,在各种先进的安保设施之后,偌大的秘书处仍然灯火通明,各式精密大型通讯仪器的指示灯时不时地闪烁嗡鸣,将散落在宇宙各处的战讯情报按照设定好的优先级别整理汇总到房间中央巨大的透明办公桌上。
金色和淡蓝色的投影悬浮在空中,几乎要延伸至天花板,而在桌子的尽头,汽车人的首席情报官正端坐在那里,端口连接着数据线,以惊人的速度批阅着数据版——就算只是看着这架势,也能让人想到那根数据线对面是何等巨大的数据洪流,普通的TF仅仅接入这样的数据终端都可能引发系统过热导致死锁,而警车不光需要接收这些信息,还要以最快的速度推算出最佳策略反馈给需要指导的下级,天知道他是如何在处理星外战场的讯息的同时还能有条不紊地处理守军的内务工作的。
“叮!”,玻璃碰撞声打断了屋子里凝重的气氛,一个粘着污渍的长试管被丢在警车的透明办公桌上,而桌子的主人只是分神看了一眼,没有停下手头的工作。
“爵士被抓了。”
“是的,他负责作为诱饵,掩护你在断电的时候进入震荡波的实验室。”
“你在我脱出之后启动了离子风暴计划,可计划本是我再次折回去救他的,你为什么撤回线人?”声音并非是质问,反而几乎是一种优雅的问询,可房间里仍然只有警车一个人的身影。
“半个循环之前 ,线人在传回了最后一条情报后被人撕裂了喉管丢在我的住处门口——声波根本不在乎这份样本,他在爵士身上投了重注,而离子风暴让他无法把爵士带回骷髅堡,”警车淡淡地解释。
“声波会侵入他的思维,这会害死他的,我竟然还以为你跟我一样是有底线的人。”幻影在办公桌前现出身形,他的语速并不快,可冰冷的声调透着愠怒。
幻影的挑衅终于让警车从繁重的工作中停了下来,他摘下了头侧的数据线,断开连接的眩晕感让他感到不适,掩下长时间高强度工作涌上来的疲惫感,他郑重地开口,
“声波很清楚我会派你去偷样本,早做好了让你得手的准备,他也很清楚你乘胜追击去援救爵士,而那才是真正的陷阱。幻影你有想过自己被抓的后果么?”
幻影沉默了,他想起了他在宣誓仪式上的犹豫,现在来看那些誓词也如他当时所想一般,仅仅是个形式罢了。
“你会被直接送进震荡波的实验室,连运输成本都省了。你的强化电子分裂技术会被震荡波解密,继而普遍运用于间谍战,铁堡情报总署会成为霸天虎特工的后花园。”
幻影注视着警车的光镜,想要看透那略显疲态的光镜下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他知道那个结果意味着什么,可是他不相信这种情形下,警车会把这个世界上对自己最重要的人主动送到声波的地盘,可是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避免那个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结局吗?
他深深置气,再次开口的时候恢复了之前平淡的语气,
“至少我不会把我的bondmate丢在敌人的拷问室里任人宰割。”
“我也一样。”警车点点头,
“你会去救他的,对吗?”幻影隐去身形。警车深深置气,木然地盯着桌面上的试管——他坐在这里,兵不血刃,远离前线,却仍然能感受到战场的腥风血雨。试管装满了橙色的液态金属,外壁沾染的能量液污渍已经干透了,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腥气,在这份样品送到铁堡之前,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了这份宝贵的样本献出了生命……
“这不关你的事,别问太多。”直到确认幻影离开办公室,警车才疲惫地靠进椅子里。
自始至终,他的右手都放按在桌面下方的武器模块上。
霸天虎情报官避重就轻的回答让爵士后脑发麻,他绷紧了机体的线条。声波从容地打开面罩饮了一口能量液,他通过地板微弱地感觉到爵士的慌乱的火种频率,现在他打算适时给予爵士些许仁慈的喘息,这种手法屡试不爽,毕竟是他最擅长的手段。
“如果你给我想要的情报,我会按照惯例,把你以交换战俘的名义,送回去。”
“你让我背叛警车?”爵士谨慎地评估着这件事的底线,
“就是因为有警车和‘可承受损失’,才会让我觉得你们所谓的汽车人事业是何等的虚伪。”
“我还以为‘霸天虎’就是从‘欺骗’而来的。”
“汽车人跟我们又有多少区别呢?”声波没有理会爵士的讽刺,
“雷云关战役,威震天命令精英战士压阵,警车当即派出了雷霆救援队,可因为电子风暴过境他们晚来一步,未获得什么有价值的战果。我们的一只负责殿后的扫尾小队与他们遭遇了,他们无一例外死前都备受折磨。”声波伸手投影出一份资料,几个视频随即浮现在桌子上空,其中一个被放大了。
“雷达,一个负责对我汇报战况的通讯兵,路霸扯出了他脊柱,然后逼着他吃下去了。”声波的话语并没有因为描述的血腥画面而变得愤慨,他是,也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视频里的惨状让爵士讶然,那确实是路霸无疑,可却与他认识的那位憨厚的战士判若两人,这位战绩斐然的雷霆救援队锋将仿佛是某种癔症发作,整个人都陷入了嗜杀的疯狂状态,光镜明明灭灭地闪烁着,在满地褪色的尸体中横冲直撞,似乎在寻找可以发泄的目标。
随后他遇到了雷达,这个仅从外观就能看出来并非是战斗单元的通讯兵在战壕里绝望地颤抖,他试图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捧着自己不断淌着能量液的手说着什么,也许是求救也许是在祈祷。越过路霸的肩头,机械鸟拍到了雷达的表情,恐惧几乎让他仅剩的半张脸都扭曲了。
“他嗑药了。”声波一语中的,
“你可以发现他的光镜在不正常的闪烁,那是一种叫‘纳米激素’的兴奋剂导致的,根据震荡波的研究显示,这种兴奋剂会增加至少脸两倍战斗力,副作用是嗜杀和减寿——来自锻金实验室的临床试验用药。”声波抬起手指接入震荡波实验室的资料库调取了研究报告。那一战他没有直接参与,而是派出磁带作为通讯支援。他还记得他的小磁带是怎么惊恐地扑进自己的怀抱,攥着从路霸身上揪下来的线圈瑟瑟发抖,共生链接那头传来的恐惧让他芯疼不已。
“至于兴奋剂的授权开发和使用,来自警车。”
爵士毫不惊讶他的伴侣脑袋里的逻辑会让他做出这样的事,这也只是这场几乎将半个宇宙都席卷其中的内战中微不足道的挽歌。这战场上的每一朵绚丽炮火都是千万火种的收割,每一寸艰难的战果都是以血换来的代价。作为一个战士,爵士每天都在经历这样的生活,他已经习惯把死亡当作一种随时会遇到结局而生活了几百万年了,当然这不代表他不记得战前的生活是怎样的美好,正相反,这些美好的记忆正是他为之奋斗至今的信念所在。
想到这里,他觉得不再慌张,
“光凭这些还不足以动摇我的信念,声波,”微笑再次出现在破坏者的嘴角,慵懒的口吻让声波皱眉,
“你不过是警车手中的一把快刀,爵士,你的双手和我们一样沾满了能量液,而让你唯命是从的上司是个连火伴都能卖给敌人的刽子手,没有他的暗箱操作,你们的正面战场根本撑不到现在。”声波的声音透出高傲,
“我们不过是为自己的信念和所爱各自为战罢了,毕竟所爱之物总是容易失去的,”爵士的笑意更浓了,“上帝会把我们身边最好的东西拿走,以提醒我们得到的太多。”(谢卡·卡普尔 《四根羽毛》)
爵士突然换了一种十分好听的地球语言说了这样一句话,可内容却让声波悚然,他立刻意识到有什么微小却很重要的细节被他忽略掉了,这让他芯中警铃大作。他刚刷新气象数据显示,离子风暴的风眼即将经过这个基地,按理说风暴过境在这个星系是很常见的,对于震荡波实验室的先进仪器来说,没有干扰是不可能,但绝对不会影响仪器的大概读数。声波细致地逐一检安保措施,确保所有的警报检测的数值都在正常范围之内,随后他在内置通讯里呼叫自己的小磁带……
“激光鸟,听到请回答。”他又重复了一遍,内置链接那头一片寂静。
声波突然站了起来,伸手摸向了自己的配枪,
“轰——!”
巨响毫无预兆地从头顶传来,高硬度材料合成的天花板突然破碎开裂,一根直径足有2m的铁杵直直地贯穿了天花板中央顺势扎进了地板,破碎的石块纷纷落下,整个屋子在震荡中腾起了浓重的灰尘。
突发变故,声波想要第一时间扑倒爵士,然而巨大的落石把他逼入角落,他立刻解锁肩炮对准了天花板,这么一出“大场面”是他完全没有预料到的,他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警车会强攻霸天虎基地,他迅速看了眼汽车人俘虏,而爵士仍然坐椅子上,惊愕地望着头顶——两束强光在爵士身上一晃而过,最终锁定在声波脸上。
声波毫不犹豫地对准光源射击,他必须主动攻击,才能避免落入弱势。速降绳绷紧,一个身影从灰尘中迅速落下,丢给爵士一个自动升降锁扣,十分简洁地给爵士下达了一个命令,
“上去。”
“……Prowl?”
爵士充满疑惑的声音仿佛是看见《领袖之证》剧场版最后的火种源深井里蹦出来一打荷枪实弹的彩虹小马——实际上警车确实是全副武装,他背着次声武器举着A.T立场防护盾抵挡来自声波的射击,金色的套合多边形立场反射出那张标志性没有表情却又无比专注的面甲,这才让爵士瞬间清醒过来,他立刻扔掉早半个塞时之前就解开的手铐,扣上了升降锁,警车为他争取了宝贵的时间,他必须抓紧每一分每一秒脱困,可是他手上并没有什么趁手的武器可以帮助他脱身。
声波的肩炮吐着橙黄色的火舌,猛烈的火力让警车有些吃力,可就算这样他也是占据主动的一方。霸天虎情报官不敢贸然进攻,虽然他和警车都并非战斗单元,论战斗技能他还比警车要强一些,可房间里唯一有能力一对一,甚至1V5都可以轻松单打独斗的汽车人刚才很不屑一顾地扔掉了他亲自考上去的特制手铐,很有可能伺机偷袭他,而他的肩炮在射击的时候无法使用能力——他已经失去了使用能力的最佳时机,突然迎面飞过来一个椅子,让声波不得不抬高炮口将椅子打得粉碎,
“走啦,亲爱的……Prowl?”
爵士丢出椅子,身形飘忽地向后退去,却发现自家上司完全没有配合他且战且走的意思,而是举起了这个房间里,现在为止唯一还算完整的东西——
在这个瞬间他意识到警车并不打算善罢甘休,他来此的目的也不仅仅是营救。
声波看到警车掀起那个桌板的时候并未有太多危机感,警车的动作十分轻巧,仅仅只是握住桌板,反转手腕把桌子扔了过来。根据警车的动作,他不难推测这只是个质量比较轻的家具罢了,仅仅只是个用来扰乱他注意的小把戏——真正的威胁来自警车背上装载的两枚气爆式次声武器,那东西爆炸产生的共振能在2s内爆掉他精密脆弱的传感器,1000km内再也没什么机器的传感装置能够再次使用,不论是TF的光镜,还是相控阵雷达的阵元。
通常情况下警车只会装备坚实耐用的RPG,声波毫不怀疑这是警车根据自身能力和少有的战斗数据汇总做出的中肯决定,而更多时候那里不会装载任何武器,汽车人情报官只会坐在位于战线大后方戒备森严的情报总部,驱使那些无孔不入的特工到处搞破坏。
结论:警车有备而来,不排除生擒自己的可能。唯一的机会就是打烂桌子之后的那个不到1s的间隙,是他率先使用能力干扰警车的动作,还是警车释放次声武器。
在肩炮哑火的瞬间声波自信地举起手臂格挡,可这除了阻挡他被打脸之外并没有任何建设意义,桌板虎虎生风地飞过小半个房间,蛮横地打断了他发动能力的企图,糊了他整个上半身。巨大的力道甚至震碎了他的磁带舱玻璃,他来不急惊讶背后猛烈的剧痛就席卷了系统——
他被警车用整个桌板嵌在了墙上。
对于将现场级别最高的指挥官“将军”的战果并未让警车有所动容,对于他来说,经过长时间的演算策划精密准备,这只是逻辑给出的必然结果罢了。他甚至没有挟持声波的意思,虽然这个房间看上去像是被雷霆救援队光顾过也一样,很难想象,这是警车一个人搞出来的。而当事人甚至都没看敌首一眼,拉着自动锁扣上去了,配枪却平稳地指着声波。
警车的面甲被明晃晃的探灯照得发白,面无表情让他看起来宛如传说中可怕的灵魂行者,而他只是在楼顶的包围圈黑洞洞的枪口下升入飞船。
爵士倚在舱门大开的入口,对终于有机会喘了口气的伴侣竖起拇指,
“Prowl,你抓到了谁?我来猜猜,声波的小鸡儿?”爵士指了指警车脚边的箱子。虽然听起来不太清楚是什么意思,但是有点猥琐,有谁会这么不正经警车大概心里有数,他从箱子里掏出筹码向刚刚站起来的霸天虎情报官举手示意,
“现在,声波,告诉我密码。”警车用不大,却能让在场所有人都能听清的声音说道,声波闻声身形一滞,他缓缓抬起头,看着警车手里的激光鸟。
爵士倚着舱门低头俯视着他,唇边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他抬起手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项圈,嘴唇开阖了几下,
我警告过你。
声波读懂了,这从头到尾都不过是警车设的局,爵士的所有表现都只是逢场作戏,他在自己最引以为傲的优势上,打败了自己。情报官金色的护镜上闪着慑人的光芒,没有人能欺骗他,没有人能欺骗声波!他从废墟里起身,望着高高在上的两个汽车人,愤怒让他全身上下的每一根线路都绷紧了,能量液从他颤抖的手臂上淌下,浸湿了掌心里的起爆器。
“我会把他卖给废品商人,据说能变形成动物形态的赛博坦人经过“加工”就能变成特别紧俏的商品。”警车继续说,激光鸟在他手中虚弱地扑棱了几下,声波观察到激光鸟并没有受到什么外伤,很难相信警车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激光鸟变得如此虚弱不堪的,
“否定,你不会的。”声波握紧了拳头,空气中每一个电子都充斥着情报官的愤怒。
“不会?“警车轻声反问,“我对于霸天虎向来没有太多耐心。”
警车的声线自始至终都平稳安静,作为一个非战斗单元,他不曾流露出一丝困兽犹斗的暴戾,即使下面的每一个霸天虎只需动动手指就能打烂他那个脆弱的脑袋,可他只是握紧手中的筹码,耐心地等待声波的回答。
等待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只要你对它的结果足够有把握。
隔着不到15m远的距离,声波沉沉地低下了头,激光鸟惊恐而痛苦的情绪从共生链接清晰地传递过来,一波又一波炙烤着他的传感元件。风眼正在移动,四周空气流动的速度加快了,而一个声音正在声波的脑海里变得扭曲而尖锐,
杀了他,杀了他们。
过了许久,他再次抬起头,电子音透着深深的无力感。
“密码:113号矿。”
“声爆式次声武器,AT立场防护盾,微型迁跃飞船,还有那个……”爵士靠在驾驶台上,向警车背后的小箱子抬起下巴,从警车的角度看去,爵士的下颌曲线十分性感,“我想锻金实验室的那群学究看到你给自己签发的装备领用单一定会惊呆了,你是不是该给我个解释,Prowl?”
“实际上在你被抓住之前幻影就已经取得113矿了,可派出你的目的并不只是为了掩护幻影:作为情报官来说,在声波的重点照顾名单里面你比幻影还要优先一些。相对于抓住幻影研究复制他的隐身技术而言,抓住你套取情报显然对声波来说更有吸引力,毕竟你是我的第一下属,从你这里有可能获得改变现有战局的情报。”警车检查着外出这段时间刚刚刷新的工作,这并不影响他跟爵士讲解战术。
“确认幻影取得113矿抓住激光鸟之后我立刻启动了离子风暴计划,让他没有机会把你带回霸天虎总部,声波很有可能认为幻影会回头去营救你,总之,不论是谁,那个人都不可能是我。”
“我都不敢想你怎么敢一个人出任务,小bee一定吓坏了。”爵士仍然沉浸在刚才的精彩对决之中,语气中带着赞叹和兴奋。
“虽然我不是战斗单元,可既然我出面,就该我掌控局势。”警车放下数据板,转身给爵士端来一盘能量块,
“我没有跟任何人提起,不过留下了交接日志,如果出问题他们会知道我在哪里的。”关于自己独自出任务这件事他曾经犹豫过,可如果能得到113矿和高层的情报,那一切都物超所值。他们已经暗自较量许久,也曾一度陷入僵局,可现在不一样了,他得到了制造六阶战士的原料和霸天虎高层会议的下一阶段战略计划,那些宝贵的情报现在封存在他身后的手提箱里——那是一个便携式的记忆提取装置,激光鸟的所有影像资料都尽收其中。他没有冒险通过链接去探查声波掌握的那部分,如果被发现的话,就会前功尽弃。
“他给你看了什么东西了吗?”他接过话题,
“你们在川陀卫星城的‘朋♂友’交易?”爵士摇头,“远不止这些。他告诉我雷霆救援队使用的兴奋剂是你授权开发使用的。”
“他在试探,”警车一语中的。最简单的离间战术,爵士的拷问训练课是他亲自负责的,受过训练和意志坚定的人来说这种拷问根本无关痛痒,而对于自己的信仰和伙伴有顾虑的人却很容易中招,爵士那边沉默下来,过了一会,他轻声问道。
“Prowl,有时候我们做的这些事总会让我胆战心惊,我们真的做了正确的决定吗?”
“当然,我们所做的每一个选择都是为了赛博坦的未来。”想到无穷无尽的工作,警车做了一个决定,他停下船,机体凑过副驾驶,捏着爵士的下巴吻了下去。
温柔举动点亮了爵士的护镜,他搂着警车的脖子再次追上伴侣浅尝辄止的湿润嘴唇,这是爵士当年决定作为特工加入情报处的时候,警车对他说的话。
在遇到爵士之前,警车远比现在更冷漠,也更无趣,可他会记住他在意的人的某些细节,比如说爵士喜欢的接吻方式,比如说特定时刻爵士最需要的安慰。而对于自己伴侣的觉悟爵士从不质疑,即使其他汽车人对于警车的所作所为多是鄙夷和不解,但是作为bondmate,没有人能比爵士更了解警车。
从灵魂深处,深深地了解彼此——
早在他们一百万年前他们成为火伴的时候,爵士就洞悉警车的信仰与决心。他的伴侣具有比胸大,有角,面瘫脸更可贵的品质,那就是耐性卓绝,客观冷静,和不近人情的逻辑——不论这种强大的控制力体现在办公桌上亦或是充电床上,爵士都心甘情愿为他而死,眼下他正忙着跟警车舌头打架,手指在对方的身上处处点火。
“你有没有受伤?”警车喘息着拉近爵士的机体,闻言爵士的嘴角在警车看不见的角度勾了起来,他知道警车想要问什么,
“如果挨不过第一波审讯,就没有第二波的色诱了。”爵士可怜兮兮的说,他的手指在伴侣的前挡板下摩挲着,感受那里逐渐升温,为他变得火热。
“……”
对于爵士想要传达的意思警车有十几种推测,包括几种让他不想细想的可能性,可是接下来爵士扑哧一声笑了,他的颈部能量管线在警车唇边震动,散发出诱人的热度。警车低头咬住那里,他用的力道足以让他的伴侣感受到这是惩罚,爵士的机体颤抖了一下,警车扶着他肩膀的手把他引导至自己的大腿上,
“无论你想什么,他都没有做,”爵士挺起腰部,将车灯送到送到警车的嘴唇下,他看着舰桥吊顶上的屏幕,光镜在濡湿的舔吮下越发迷离,
“嗯,我猜,他只是没来得及……”他喃喃地说到。
警车放弃了这个不太好使力的姿势,抱起爵士压在驾驶台上,爵士舒展着门翼,双腿迫不及待地钩住了警车的腰,当警车把硬胀的管子推入爵士湿润的接口时,他们同时发出了一声满足的低吟,
“他发现了吗?”警车用力揉搓着爵士的门翼,爵士的接口正在努力伸展收缩着适应他的插入,他退出来些许,再次顶入更深的地方,
“嗯…”爵士尽量稳住自己的声音,”他检测到我机体内有你的信息素,Pal,你一定是故意啊——!“
警车输出管猛然抽送起来,腰部深处荡起的阵阵酥麻将爵士下面的的话变成了一连串呻吟,可破坏者马上展开了还击,他在操作台上找到了着力点撑起上半身,重力的挤压和接口内部的刻意收缩几乎让警车瞬间缴械,他闷哼一声,停下动作喘息,
他还不想过载,至少不是现在,在爵士的节奏下,爵士的舌尖舔舐着下唇, 打量着伴侣隐忍的表情,
“你知道吗,Pal,“爵士轻声耳语,”你现在的样子真是该死的性感……“
“你也是,”他不再克制自己,握住爵士的管子送上最后一轮冲刺。过载来的很快,毕竟近段时间战事紧张,单独相处的时光少之又少,他们都很渴望彼此,过载后,警车也没有抽出输出管,他抱着爵士坐在驾驶位上,享受快感余韵。
“我已经想好了抓到他该怎么做了。”
“声波的嘴很紧的,”警车微笑。
“有什么关系,我要把他困在磁带机模式放在小盒子里,天天让他播河南梆子二人转。”爵士在他的接收器旁坏笑。
“如果真是那样,大概声波真的会选择自尽。”警车叹气。
“说不定就服软了呢?怎么样,Pal,这是个‘好主意’吧。”爵士沾沾自喜。
警车的光镜没有上线,他靠在座椅上有以下没一下的抚摸着爵士的腿甲,他现在感觉到放松,也并不想回去,如果这样能跟爵士在附近星系转一转也不错,或许他早该给自己放个假,想了想目前的局势,他最终还是启动了引擎,按照预定路线返回。
接下来的一段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不过再来一场紧张刺激的对接,还是绰绰有余的……
The End.
留言